四周的宾客窃窃私语，眼神在顾西棠和顾凌烟之间来回打量。
“我的天，第一次见被撞的人反过来道歉的……”
“陆总也太宠顾小姐了吧？”
“这婚姻早名存实亡了，谁看不出来啊？”
顾西棠站在人群中央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却感觉不到疼。
顾凌烟得意地扬起下巴：“我接受你的道歉了。”
她故作大度地挽住顾西棠的手臂，“老师既然来了，就跟我们一起玩吧。”
不等顾西棠拒绝，顾凌烟的闺蜜已经笑嘻嘻地拿出一个抽签箱：“我们玩个游戏吧！每个人抽一个数字，抽到6，对应的人就要接受惩罚！”
第一轮抽签，顾西棠面无表情地展开纸条——
数字6。
“哇！是顾老师！”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夸张地捂住嘴，“惩罚是吃三管芥末哦！”
顾西棠面无表情地接过，一口一口咽下去。
辛辣的味道瞬间冲上鼻腔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，胃部绞痛得像是被火烧。
四周响起哄笑声。
“哇，老师真厉害！”
“再来再来！”
第二轮抽签，她再次抽到6。
“这次是要学狗叫三声哦~”粉裙女孩笑嘻嘻地说。
顾西棠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这太过分了。”她声音发抖，“换一个。”
“愿赌服输啊老师，”顾凌烟眨眨眼，“玩游戏就要守规矩嘛。”
陆斯远走过来，轻轻揽住她的肩：“西棠，别扫兴。只是游戏而已，别让烟烟的生日不愉快。”
顾西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，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撕开。
“汪……”
第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汪……汪……”
每一声都像是刀子，一刀刀剜着她的尊严。
四周响起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。
顾西棠死死咬着嘴唇，直到尝到血腥味。
第三轮，毫无意外，又是她。
“这次是把桌上的酒都喝完哦~”
整整一排烈酒摆在面前，顾西棠胃里已经开始绞痛。
“我喝不了。”她声音沙哑。
“别这样嘛老师，”顾凌烟的朋友起哄，“刚才都玩了，现在不玩多扫兴啊！”
陆斯远坐在顾凌烟身边，正细心地给她剥葡萄，闻言抬头看了一眼：“西棠，别闹脾气。”
顾西棠端起酒杯，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。
酒精灼烧着喉咙，胃里像是被刀绞一样疼。
喝到第八杯时，她终于撑不住，一口血吐了出来。
“呕——”
鲜红的血溅在洁白的桌布上，触目惊心。
“我……要走了……”她踉跄着站起来，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“别啊，”顾凌烟皱眉，“正玩得高兴呢。”
顾西棠挣脱拉住她的手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。
甲板上的海风冰冷刺骨，她扶着栏杆，大口喘着气。
胃里的疼痛让她弯下腰，又是一口血吐出来。
眼前一黑，她不小心撞到栏杆，整个人翻了下去。
“扑通！”
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她。
顾西棠不会游泳，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，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。
她在水中拼命挣扎，隐约看见甲板上有人影晃动。
“救……命……”
她看见陆斯远冲到了栏杆边，正要跳下来，却听见有***喊：“陆总！烟烟吃错东西过敏晕过去了！”
陆斯远的身影顿住。
下一秒，他转身离去。
顾西棠最后的意识里，是陆斯远抱着顾凌烟匆匆离开的背影。
海水灌入肺部，黑暗彻底吞噬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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