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忍住了?
季染整理过后，终于平静下来——
她思忖着商厌的心思，其实并不难猜，无非就是自己没有离婚的妻子跟其他男人来往过密，心里不舒服罢了。
跟爱不爱的无关。
至于这一场荒唐亲密，季染只觉得难堪。
她故意冷嘲：“商厌，你不会在吃醋吧﹖”
商厌伸手，轻轻刮弄她细嫩的脸蛋，嗤笑：“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?我只是提醒你，你现在还是商太太?不要跟不相干的男人来往。”
季染笑意更淡：“那你就可以，对吗﹖”
商厌目光深邃。
关于白筱筱的事儿，其实他并不十分上心，大多时候是秦秘书代为处理的……有时他去H市出差，也只是偶尔顺便去看看。
但这些，他并没有跟季染解释。
因为没必要?
今天他之所以这样失控，他想，是因为贺季棠的缘故，而不是在意季染。
商厌换了个舒适的姿势。
季染却想走了，她才动，商厌按住她的手：“等一下?”
接着，他单手拿了烟盒，抖出一根香烟来点上。
车里，很快就萦绕着薄薄烟雾。
商厌侧头看季染，
他的眼神是季染熟悉的，商厌谈生意时就是这样一副样子，不带一丝感情。
抽完一根香烟，商厌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季染：“是我的副卡，每月额度200万，不够用的话我让秦秘书再追加。”
季染看着那张白金卡，心中触动。
真的，这是她曾经期待的善待。
季家倒后，她很需要钱，所以即使卑微她还是每月接过商厌给的１０万块。
但现在，她清醒地知道，接过这张卡意味着什么。
意味着她季染，得回去当商太太。
意味着她必须像从前那样，在生活上细无巨细地侍候他，然后她还需要把自己变成他审美中的样子，满足他在床上的一切喜好，她还需要陪他出席各种宴会，她只需要美丽听话，不需要灵魂。
因为商厌买的，就是这些?
季染拒绝了他的卡。
她手握住车门，低声开口：“商厌，你的善待来得太迟了?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，我们为什么过不下去。”
车内，原本幽暗。
商厌伸手一按，车内灯亮起。
季染觉得刺眼，本能地闭了闭眼。
商厌轻轻把玩那张银行卡，声音讥诮：“你是指感情﹖季染，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发展感情的余地吗﹖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结的婚?”
他的表情变冷：“所以，别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?”
季染已经不想解释了。
她神情疲倦：“那是属于白筱筱的吗﹖商厌，既然你那样在意她心疼她，为什么不娶她﹖其实女人的第一次也不是那么重要的，当年我们是发生了关系，可是你不愿意娶我我也不会怎么样的，而现在……离婚不好吗﹖”
季染真的累了，她轻声吐出几个字。
“彼此解脱?”
说完，她打开车门下车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商厌没有拦着。
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，半晌，才懒懒地伸手熄掉车顶灯。关灯时，眼睛余光扫过那团乱糟糟的纸巾，那上头还沾染着季染的润泽。
商厌想起刚才的孟浪。
他其实也察觉到季染的不同了，这事儿放在过去，他在这种地方弄她，她就算再舒服也会哭很久……
但是方才，她根本不在意的样子。
走得干脆?
商厌靠到椅背上，抬手揉了下眉心。
他在事业上相当野心，所以在私生活上他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精彩，他不爱慕染，但是季染够美足够柔顺……商厌没有心思花在其他女人身上。
现在，一个不肯回家的妻子，
季染离开时，腿都是软的。
但她尽量忍着，她不想让商厌看出来，免得更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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