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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番外)+(全文)刺杀皇帝,但宫斗系统阅读_(宫里,萧彻,封后 )宫里,萧彻,封后 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(刺杀皇帝,但宫斗系统)

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7-16 20:56:00    

重生醒来时,我正跪接封后圣旨。脑海里的宫斗系统疯狂尖叫:“请宿主即刻开启争宠任务!

”我反手卸载了这劳什子系统,带着嫁妆搬进冷宫。

开织造坊、培训宫女、接外贸订单……昔日对手成了我的商业合伙人。

系统警告:“检测到宿主消极宫斗,即将执行抹杀!”我笑着举起账本:“姐妹们,

皇家债券今日打七折。”当皇帝为军费低头踏进冷宫,我递上《后宫股份制改革协议》。

他咬牙签字时,我听见头顶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——宫斗系统炸成了漫天金粉,

嫔妃们的绣花针正编织着新的纪元。第一章白绫重响窒息感。

冰冷、粗糙、带着死亡特有的腥气,狠狠勒进楚嫣脖颈娇嫩的皮肉里,力道之大,

仿佛要将她的颈骨生生绞断。空气被彻底隔绝,肺叶徒劳地灼烧、抽搐,

视野被一片片浓稠的腥红覆盖、碎裂,耳边只剩下血液在头颅里绝望奔流的轰鸣。

最后清晰的画面,是高踞御座之上,那张曾令她倾尽所有痴迷的脸。萧彻。她的帝王,

她的夫君。此刻,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,覆盖着一层比殿外深冬寒冰更刺骨的漠然。

他的眼神,穿过她濒死的挣扎,投向虚空,没有一丝涟漪,

仿佛她只是一件碍眼、需要被随手拂去的尘埃。“楚氏,构陷皇嗣,秽乱宫闱,罪无可赦,

赐……白绫。”宣旨太监尖利刻板的嗓音,是她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,最后听到的人间声响。

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在她神魂上反复刮擦,刻下永不磨灭的耻辱印记。

消失……宫斗系统‘凤仪天下’强制脱离……能量逸散……】一个冰冷、毫无感情的电子音,

如同金属摩擦般在她意识深处响起,带着一丝被打断任务的不耐烦。呵,凤仪天下?

楚嫣意识深处最后一点残存的清明,凝聚成一道无声的、淬满血泪的尖啸。她倾尽一生去争,

去斗,为了那虚幻的“凤仪天下”,为了那男人的一点垂怜。她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,

也被别人踩在脚下碾成泥。到头来,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***,一个冰冷的系统任务,

一道悬在头顶、随时会落下的催命符!争宠?系统?***!**叮!

**一声清脆得近乎刺耳的提示音,如同破开混沌的利刃,

骤然撕裂了楚嫣意识里那片黏稠的黑暗和窒息感。她猛地睁开眼。视线由模糊迅速聚焦。

映入眼帘的,是明黄刺眼的帐顶,繁复华丽的鸾凤和鸣纹样,

在摇曳的烛火下闪烁着冰冷的金芒。身下是柔软得近乎不真实的锦缎褥子,

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气,甜腻得令人作呕。这不是阴曹地府。“奉天承运,

皇帝诏曰:咨尔楚氏,秉性端淑,柔嘉维则……册立为皇后……尔其祗承景命,

肃壸仪于椒殿,表懿范于彤闱……钦哉!”尖细高亢、带着宫中太监特有的拿腔拿调,

正抑扬顿挫地诵读着。每一个字,都像烧红的针,狠狠扎进楚嫣的耳膜,

刺入她刚刚苏醒、还带着死亡寒意的神经。封后!正是这一天!

她楚嫣人生最“辉煌”的顶点,也是她前世所有苦难与绝望的开端!楚嫣僵硬地转动眼珠。

她正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,身披沉重的皇后朝服,九凤冠冕压得她颈椎生疼。前方,

宣旨太监手捧明黄卷轴,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。殿内殿外,黑压压跪满了宫人,屏息凝神,

姿态恭谨到了极点,只等她这个新晋皇后叩首谢恩。“恭喜娘娘!贺喜娘娘!

”贴身大宫女墨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狂喜,在她身侧低低响起,
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。【滴!‘凤仪天下’宫斗系统核心任务启动!

终极目标:问鼎中宫,母仪天下!当前进度:100%!恭喜宿主达成‘皇后之位’里程碑!

任务奖励:‘帝心初动’光环(初级)已发放!请宿主立刻开启‘固宠专房’系列任务链!

任务一:于今夜酉时三刻,在***澄瑞亭‘偶遇’皇帝,展示新得霓裳羽衣舞,

触发‘惊艳’效果,稳固帝心!任务成功奖励:魅力值+5,皇帝好感度+10!

任务失败惩罚:扣除气运值50点,霉运缠身三日!】那冰冷的、毫无起伏的电子音,

如同附骨之蛆,再次在楚嫣的脑海深处轰然炸响!伴随着这声音,

一个半透明的、布满繁复金色纹路的界面,强行在她眼前铺展开来。

任务提示闪烁着刺目的红光,

有一排排小字标注着各种数值:魅力值、心计值、皇帝好感度、后宫威望值……冰冷的数据,

将她这个活生生的人,切割得支离破碎。前世,

就是这蛊惑人心的“奖励”和令人恐惧的“惩罚”,一步步牵引着她,

让她心甘情愿地踏入深渊,成为这系统操控下,在血色宫闱里搏杀的提线木偶!怒火,

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岩浆,在楚嫣四肢百骸里轰然爆发!

这怒火烧尽了前世临死前的恐惧与绝望,烧尽了那刻入骨髓的屈辱,

只剩下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与清醒。***帝心!***惊艳!***凤仪天下!

楚嫣猛地吸了一口气,那甜腻的龙涎香气灌入肺腑,激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她无视了眼前闪烁的系统界面,无视了墨玉焦急的眼神,

更无视了宣旨太监越来越尴尬的等待。她的意识,如同最锋利的冰锥,

狠狠刺向脑海深处那个冰冷声音的源头!【卸载!】两个冰冷的字眼,

带着她全部的灵魂重量,轰然砸下!【警告!警告!核心任务进行中!宿**限不足!

强行卸载将导致不可预知后果!请宿主三思!】系统的电子音瞬间拔高,尖锐刺耳,
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红色的警告框疯狂闪烁。后果?最坏的后果,不过再死一次!

楚嫣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狰狞的弧度,眼神冷冽如冰封千年的寒潭。意识凝聚,没有丝毫犹豫,

再次狠狠冲击!【确认卸载!立刻!马上!】【滴——!!!!!

】一声凄厉到变调的、如同金属被硬生生撕裂的悲鸣,在楚嫣的脑海中猛烈爆发!

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!紧接着,覆盖在她眼前的半透明金**面,

如同被投入石子的镜面,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!哗啦——!

一生只有她能“听见”的、清脆的琉璃碎裂声。那华丽而冰冷的“凤仪天下”系统界面,

连同其中闪烁的任务、数值、警告红光,在刹那间彻底崩解!

化作无数细小的、闪烁着微光的金色碎片,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,

在她意识深处无声地消散、湮灭……脑海深处,那如影随形的冰冷电子音,

连同那无处不在的窥视感和任务压力,彻底消失了。世界,从未如此清净。

殿内死一般的寂静。宣旨太监捧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,脸上的谄笑僵成了石雕。

墨玉跪在一旁,脸色煞白,惊恐地看着自家娘娘——娘娘的眼神,空茫了一瞬后,

陡然变得极其锐利,锐利得……让她心惊胆战。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新后加冕的喜悦,

反而像淬了寒冰的刀锋,扫过之处,令人遍体生凉。楚嫣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

从冰凉的金砖地上站了起来。沉重的九凤冠冕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,

发出细碎的金玉碰撞声,在这落针可闻的大殿里,显得格外清晰,甚至有些刺耳。

她没有看那太监,也没有看任何人。她抬起手,动作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优雅,

抚平了朝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。“圣旨,本宫接了。”她的声音响起,平静无波,

听不出任何情绪,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水,却蕴***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这声音不大,

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,压得所有人心头一沉。宣旨太监如蒙大赦,

几乎是踉跄着将圣旨递到墨玉手中,连滚带爬地行礼告退,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。

殿内跪伏的宫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,头埋得更低。楚嫣的目光,

终于落在了捧着圣旨、脸色惨白的墨玉身上。这个前世在她最落魄时仍不离不弃,

最终却被她牵连、乱棍打死的忠仆……“墨玉,”楚嫣开口,声音依旧平静,

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,“传本宫懿旨。”墨玉猛地抬头,眼中是巨大的茫然和惊惧。

楚嫣的目光扫过这间金碧辉煌、象征着她前世所有“荣耀”的凤仪宫正殿,

眼神里没有半分留恋,只有冰冷的厌弃。“凤仪宫,本宫住不惯。”她一字一顿,

清晰地说道,“即日起,本宫迁居——西六宫,撷芳殿。”撷芳殿?

那个靠近冷宫、荒废多年、连最低等宫女都不愿靠近的破败宫苑?!

殿内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宫人,瞬间如同被雷劈中,全都僵在了原地。无数道目光,

震惊、疑惑、难以置信地聚焦在楚嫣身上,仿佛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墨玉更是浑身剧震,捧着圣旨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

只有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。楚嫣却已不再看他们。她抬手,

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,但动作却异常坚定地,

将头顶那顶象征无上尊荣、重逾千斤的赤金点翠九凤冠,一把摘了下来!

沉重的冠冕在她手中,金色的凤凰衔珠垂落,冰冷坚硬。她看也没看,

反手便将这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珍宝,如同丢弃一件令人厌烦的垃圾,

随手递给了旁边一个呆若木鸡的小宫女。“拿着。”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递杯茶。

小宫女吓得魂飞魄散,双手抖得像筛糠,几乎要跪倒在地。楚嫣已不再理会。她挺直了背脊,

那身繁复庄重的皇后朝服,此刻穿在她身上,竟透出一种奇异的、即将奔赴战场的决绝。

她迈开脚步,踩着冰冷坚硬的金砖地,一步步,

朝着殿外那片被冬日惨白阳光笼罩的、象征着失宠与荒凉的西六宫方向走去。

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,隔绝了殿内无数惊骇欲绝的目光和那令人窒息的龙涎香气。

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,迎面扑来,带着宫墙深处特有的、陈腐的湿冷气息。这气息钻入肺腑,

竟让楚嫣感到一种近乎贪婪的畅快。她抬头,

望向那方被高耸宫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灰白天空。嘴角,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向上勾起。

那是一个真正属于她楚嫣的笑容。冰冷,锋利,带着涅槃重生的硝烟味,

和一丝即将燎原的、疯狂的火种。争宠?系统?这一世,她楚嫣,要换个活法。

第二章冷宫绣春撷芳殿。殿如其名,早已撷不住半分芳华。宫门上的朱漆斑驳脱落,

露出底下朽坏的木头底色。推开那扇吱呀作响、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沉重木门,

一股混合着尘土、霉烂木头和冬日阴冷潮气的陈腐味道,扑面而来,

呛得紧随其后的墨玉忍不住掩鼻咳嗽。庭院荒芜。

枯黄的杂草顽强地从碎裂的石板缝隙里钻出,足有半人高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
几棵光秃秃的老树张牙舞爪地伸展着扭曲的枝桠,更添萧瑟。正殿的窗纸几乎全破了,

黑洞洞的窟窿像一只只无神的眼睛,冷漠地注视着闯入者。檐角的琉璃瓦缺损大半,

残留的也蒙着厚厚的灰垢,早已失了颜色。“娘娘……”墨玉的声音带着哭腔,

看着眼前这比想象中更加破败荒凉的景象,心都揪成了一团,“这……这如何住得人啊?

奴婢这就去禀报内务府,让他们立刻派人来修缮!还有炭火、被褥、膳食……”“不必。

”楚嫣打断她,语气平静无波。她环视着这片荒芜,眼神里没有嫌弃,

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审视,仿佛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。“这样很好。

”她径直走向正殿。殿内更是昏暗,只有几缕惨淡的天光从破窗洞里漏进来,

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。殿角结着蛛网,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积灰,几件歪倒的破旧家具上,

也落满了灰尘。“把嫁妆箱子抬进来。”楚嫣吩咐道,

目光落在殿中央还算完好的一块空地上。墨玉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

连忙招呼着仅有的几个跟随过来的、同样面如土色的小太监,

费力地将一口口沉甸甸的樟木大箱子抬进殿内。箱子落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,激起一片灰尘。

这些,是她作为楚家嫡女出嫁时,母亲倾尽心力为她置办的压箱底之物。前世,

为了讨好萧彻,为了维持那虚幻的皇后体面,这些真金白银、绫罗绸缎、珍玩古器,

被她流水般地填进了后宫那个无底洞。最终,也没能换来那男人一丝真心。

如今……楚嫣上前,亲手打开其中一口最大的箱子。

一股浓郁的、带着时光沉淀气息的丝绸味道弥散开来。

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匹匹色泽沉静、光泽内敛的上好绸缎——素雅的月白杭绸,

厚重的深青宁缎,华贵的织金云锦……每一匹都价值不菲。她又打开另一口箱子,

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各色丝线,赤橙黄绿青蓝紫,粗细不一,

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润泽的光芒。还有成套的绣花针,大小不一的绷架,剪刀,

顶针……一应俱全。墨玉看着这些在破败宫殿里更显突兀的华美之物,越发茫然:“娘娘,

您这是要……”楚嫣没有回答,她的目光越过破败的窗棂,投向庭院角落里,

几个探头探脑、穿着破旧棉袄、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影。

那是撷芳殿原有的、被遗忘在这里的粗使宫女,一个个面黄肌瘦,眼神怯懦又带着麻木。

“把她们都叫进来。”楚嫣道。很快,六个形容枯槁、惶恐不安的宫女被墨玉带到了殿内,

缩着肩膀跪在冰冷的积灰地上,头也不敢抬。

楚嫣的目光缓缓扫过她们粗糙、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,

最终落在其中一个年纪稍长、手指关节却异常灵活的女子身上。那女子低垂着头,

露出的一截脖颈枯瘦,但握着衣角的手指下意识地捻动着,

指腹上带着长期做针线留下的薄茧。“你叫什么?”楚嫣问,声音不高,

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那宫女浑身一颤,头埋得更低,

声音细若蚊呐:“回……回娘娘话,奴婢……奴婢***桃。”“抬起头来。”楚嫣命令道。

春桃战战兢兢地抬起头。那是一张平凡甚至有些寡淡的脸,唯有一双眼睛,在惊恐之下,

透着一股子被生活磨砺出的沉静和坚韧。“会绣活吗?”楚嫣直截了当地问。

春桃眼中闪过一丝茫然,随即连忙点头:“回娘娘,奴婢……奴婢在入宫前,

跟着娘学过几年,会……会一些粗浅的针线。”“很好。”楚嫣点了点头,目光转向其他人,

“你们呢?有谁懂织补,会纺线,或者手脚还算灵巧?”宫女们面面相觑,

不明白这位新搬来的、行为怪异的皇后娘娘究竟想做什么。

但在楚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,还是有人怯生生地应了。

“奴婢……奴婢会纺线……”“奴婢会织补……”“奴婢手脚还算快……”楚嫣听着,

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眼底深处,掠过一丝极淡的、满意的微光。

她走到那口装着丝绸的箱子前,弯腰,从最上层,

抽出了一匹质地最为普通、颜色也最素净的月白杭绸。“嗤啦——”一声清脆的裂帛声,

在这寂静破败的大殿里骤然响起!如同惊雷,震得所有宫女,连同墨玉在内,都猛地一哆嗦,

惊骇地瞪大了眼睛!只见她们尊贵的皇后娘娘,竟徒手将那匹价值不菲的杭绸,

硬生生撕成了两半!动作干脆利落,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力量感。

楚嫣将其中一半丢给墨玉:“拿去,找内务府换东西。不拘什么,

木炭、粮食、棉布、针头线脑……能换多少换多少。

”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寻常小事。墨玉捧着那半匹绸缎,只觉得重逾千斤,

手都在抖:“娘娘!这……这可是上好的杭绸!拿去换那些粗物……”“物尽其用而已。

”楚嫣打断她,目光冷冽,“记住,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活下去的东西,不是摆着看的死物。

去吧。”墨玉看着主子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,所有劝阻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,

最终只能咬牙应下: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她捧着绸缎,步履沉重地退了出去。

楚嫣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六个惶恐不安的宫女身上,最后定格在春桃身上。

她将手中剩下的半匹杭绸,连同几束素色丝线、几根针,递到春桃面前。“春桃,

”楚嫣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殿内的寒意,“带着她们,把这匹布,拆了。”拆了?

宫女们彻底懵了,完全跟不上这位娘娘的思路。先是撕了贵重的绸缎,现在又要拆布?

春桃也愣住了,茫然地看着楚嫣。“拆成丝。”楚嫣补充道,语气不容置疑,“用你们的手,

一根一根地,把它拆回生丝的状态。拆得越细,越匀净,越好。能做到吗?”拆布成丝?!

这简直是闻所未闻!宫女们眼中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。“娘娘,这……这绸缎拆了,

就毁了呀……”一个胆大的宫女忍不住小声嗫嚅。“毁了?

”楚嫣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、近乎冷酷的弧度,“不拆,它只是匹布。拆了,它才是丝线,

才是能重新变成别的东西的‘活物’。”她的目光扫过众人,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锐利,

“就像你们,困在这里,只是等死的奴婢。但若有一技之长,

能做出别人做不出的东西……你们,就不再仅仅是奴婢了。”这番话,

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在宫女们麻木的心湖里,激起了一圈圈微小的涟漪。

不再仅仅是奴婢?这想法太过离经叛道,却又带着一丝致命的诱惑。

春桃看着楚嫣递过来的绸缎和丝线,又看看楚嫣那双平静却仿佛蕴***某种强大力量的眼睛。

她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,常年与针线布料打交道形成的本能,

让她隐隐约约捕捉到了楚嫣话语里的一线生机。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

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半匹绸缎和工具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

却异常坚定:“奴婢……奴婢明白了!奴婢定当竭尽全力!”她转身,

看向其他同样惊疑不定的姐妹,“姐妹们,听娘娘的!我们……拆!”撷芳殿破败的正殿里,

很快燃起了一小堆微弱的炭火——那是墨玉用半匹绸缎换回来的第一批物资。火光跳跃,

驱散着殿内刺骨的寒意。六个宫女围着炭火,在楚嫣平静目光的注视下,

开始了她们从未尝试过的“拆丝”工作。起初,动作笨拙,手指被粗糙的布边磨得通红。

但渐渐地,在春桃的带领和示范下,动作开始变得流畅。

她们小心翼翼地寻找布匹的经纬线头,屏住呼吸,用指甲、用针尖,

一点一点地挑开、分离……殿内很安静,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,

和丝线被缓缓抽离布匹时发出的、极细微的“沙沙”声。这声音单调、枯燥,

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,将殿内原本弥漫的绝望和麻木,一点点抽走。

楚嫣坐在一张墨玉勉强擦拭干净的破旧圈椅上,静静地看着。

跳跃的火光映在她清冷的眸子里,明明灭灭。拆丝,只是第一步。她在等。

等一个能撬动这座冰冷皇城的机会。等一个能让这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“丝线”,

重新焕发光彩的契机。第三章百鸟朝凤撷芳殿的日子,

在拆丝、纺线、练习针脚的单调重复中,如冻僵的溪流般缓慢流淌。殿内依旧破败,

但那股陈腐绝望的气息,却被一种奇异的、带着烟火气的忙碌所取代。

炭火盆里不再只有微弱的火光,换成了更耐烧的黑炭,是墨玉用第二批拆出的丝线换来的。

粗糙的麦饼变成了带着些许油星的菜粥,甚至偶尔还能见点荤腥。

宫女们脸上不再是死灰一片,虽然依旧瘦削,但眼神里有了光,

手指也因持续的劳作而变得更加灵活有力。春桃俨然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,

她拆丝的手法愈发纯熟,

甚至开始尝试将不同颜色的旧衣料拆出的杂色丝线重新捻合成新的、带有独特纹理的彩线。

楚嫣大部分时间都在一旁静静看着,偶尔指点几句针法。她的话很少,却总能切中要害。

更多时候,她只是看着殿外那棵枯死大半的老桃树,枝头在料峭春寒中,

竟也艰难地、一点一点地鼓起米粒大小的褐色花苞。这天晌午,

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,还夹杂着女子尖利刻薄的呵斥。“不长眼的东西!

滚开!这破地方也是你们能挡的?”“李……李公公,您行行好,

我们娘娘她……”墨玉焦急又带着几分惧意的声音被粗暴地打断。“娘娘?呵,

一个自甘堕落搬进冷宫的废后,也配称娘娘?咱家奉贵妃娘娘懿旨,

清查撷芳殿违制逾矩之物!让开!”撷芳殿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,

“砰”地一声被大力踹开!寒风裹挟着雪沫猛地灌入殿内,吹得炭火盆里的火星一阵乱溅。

门口,簇拥着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太监宫女。为首一个面白无须、眼神阴鸷的中年太监,

正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柳贵妃宫里的掌事大太监,李德海。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太监,

也是鼻孔朝天,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。殿内忙碌的宫女们瞬间吓得面无人色,

手中的丝线针黹掉落在地,瑟缩着挤到墙角,大气不敢出。春桃下意识地挡在楚嫣身前,

瘦弱的身体微微发抖。墨玉被推搡着踉跄进来,脸上带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,

又急又怒:“娘娘!”李德海一脚踏入殿内,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恶意,

扫过这破败的环境,最后落在端坐于破旧圈椅中、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的楚嫣身上。

他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,尖着嗓子道:“哟,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!

奴才奉贵妃娘娘之命,前来清查撷芳殿违禁之物!娘娘您这又是拆绸缎,又是聚众喧哗,

还私换宫外物资……啧啧,这规矩,怕是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?

”他眼神如毒蛇般扫过那些装着丝线和半成品的箩筐,以及角落里码放整齐的粮食布匹,

“这些东西,来路不明,奴才得带走!还有这些人,”他指向春桃等人,“聚众滋事,

也得带回慎刑司好好审审!”他身后的太监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,

就要抢夺那些装着丝线和绣片的箩筐!“谁敢动!”一声清冷的断喝,不高,

却像淬了冰的利刃,瞬间钉住了所有太监的动作。一直沉默的楚嫣,终于抬起了眼。那眼神,

平静无波,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蕴***一种久居上位、不怒自威的压迫感。这压迫感,

绝非一个失宠冷宫的废后所能拥有!李德海被那目光一扫,心头竟莫名一悸,

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。楚嫣缓缓站起身。她身上穿着的是最普通的棉布衣裙,洗得发白,

甚至打着补丁,但那挺直的脊背和从容的气度,却让她站在这一片破败狼藉中,

依旧像一株傲雪的寒梅。她看也没看李德海,目光越过他,

落在殿门口那几个探头探脑、穿着华贵宫装、显然是来看热闹的嫔妃身上。为首的,

正是柳贵妃宫里的一个得宠贵人,周贵人。此刻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嘲讽。

“本宫的东西,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?”楚嫣的声音冷得像冰珠落地,

“柳贵妃的手,是不是伸得太长了?”李德海被这毫不客气的质问噎得脸色发青,

随即恼羞成怒:“你!皇后娘娘,奴才敬您是主子,可您如今幽居撷芳殿,就该安分守己!

这些东西,来路不明,奴才按宫规办事!带走!”“宫规?

”楚嫣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、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,“本宫倒要问问,是哪一条宫规,

规定皇后不能用自己的嫁妆,养几个手艺人,做些针线活计贴补用度?”嫁妆?李德海一愣。

楚嫣不再看他,目光转向门口看戏的周贵人,语气陡然一转,

带着一丝奇异的、仿佛拉家常般的随意:“周贵人,你头上这支点翠衔珠凤钗,

翠羽色泽鲜亮,点工也精巧,是今年新得的吧?可惜……这凤尾的弧度,略显僵硬了些,

少了点灵动之气。若是能用苏绣里的‘抢针’和‘套针’结合,以深浅不同的翠蓝丝线,

顺着羽毛纹理层层铺叠,那凤尾摇曳之感,想必会更胜一筹。”周贵人正看得津津有味,

冷不防被点名,还被她品评起自己最得意的凤钗,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,

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僵住了。楚嫣所说的“抢针”、“套针”,她闻所未闻,

但“凤尾僵硬”、“少了灵动”几个字,却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。她张了张嘴,想反驳,

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。楚嫣的语气太笃定,眼神太锐利,仿佛她真的精通此道。

楚嫣的目光又转向周贵人旁边一位容貌清丽、气质有些怯懦的嫔妃——林婕妤。

她的目光落在林婕妤袖口处露出的一小截绣着缠枝莲花的帕子边缘。

“林婕妤这方帕子上的缠枝莲,用的是京绣的平针吧?”楚嫣的声音温和了些许,

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感,“针脚细密是细密,只是这莲瓣的晕色,过渡得稍显生硬了。

若是改用苏绣的‘擞和针’,以极细的丝线,由浅入深,一层层晕染过去,

那花瓣的柔嫩和光影流转之感,方能尽显。”林婕妤如同受惊的小鹿,

猛地攥紧了袖中的帕子,脸腾地红了。她素来喜欢刺绣,这方帕子是她自己最得意的作品,

此刻被楚嫣一语道破针法,还精准点出不足,

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赧和……隐隐的钦佩?撷芳殿内,一片死寂。

李德海带来的太监们面面相觑,一时竟不敢再动。李德海脸色铁青,

被楚嫣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、甚至带着点“不务正业”的举动弄得有些下不来台。

楚嫣的目光再次扫过李德海和他身后蠢蠢欲动的太监,声音陡然转厉,

带着一股凛然的寒气:“本宫的嫁妆,本宫处置,天经地义!今日谁敢动这殿里一根丝线,

便是以下犯上!本宫便是幽居撷芳殿,也还是大胤朝的皇后!按宫规,

打死个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,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!李德海,你要不要试试?”“你!

”李德海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楚嫣,却在她那双冰冷得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注视下,

硬生生把后面更恶毒的话咽了回去。他毫不怀疑,眼前这个女人,真的敢!那眼神里的杀意,

绝非虚张声势!就在这剑拔弩张、气氛僵持到极点之际——“哟,今儿撷芳殿好生热闹啊!

”一个清脆爽利、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从殿外传来。众人循声望去,

只见一位身着绛紫色宫装、身量高挑、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丽人,扶着宫女的手,

款款走了进来。她梳着利落的凌云髻,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,通身气派却丝毫不弱。

是沈昭仪!武将世家出身,性格爽朗泼辣,在宫里也是个特立独行、不太买柳贵妃账的主儿。

沈昭仪像是没看见殿内紧张的气氛,笑吟吟地环视一周,目光在楚嫣身上停顿了一下,

带着一丝探究,随即落在那些装着丝线和绣片的箩筐上,眼睛顿时一亮。“皇后娘娘安好。

”沈昭仪规规矩矩行了个礼,

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春桃她们拆出的丝线和几块刚绣好的帕子样品,“哎呀,

这些丝线捻得可真匀净!这帕子……这针法!

”她拿起一块春桃绣的、用杂色丝线仿照苏绣针法绣的折枝梅花帕,眼中异彩连连,

“这梅花瓣的晕色,绝了!比内务府那些绣娘强出百倍!娘娘,您这撷芳殿,藏龙卧虎啊!

”她这一打岔,殿内紧绷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缓。李德海脸色变了又变,

沈昭仪的身份和背后的沈家,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。他强压下怒火,阴恻恻地瞪了楚嫣一眼,

又忌惮地扫了沈昭仪一眼,最终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奴才……告退!”说完,

狠狠地一甩袖子,带着人灰溜溜地退了出去。看热闹的周贵人、林婕妤等人,

见李德海都铩羽而归,又见沈昭仪对那绣品大加赞赏,看向撷芳殿众人的眼神,

顿时变得复杂起来,有好奇,有探究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热切?

周贵人忍不住又摸了摸头上的凤钗,林婕妤则悄悄摩挲着袖中的帕子。沈昭仪却不管那些,

她拿着那块梅花帕,爱不释手,几步走到楚嫣面前,眼睛亮晶晶的,

带着一种武将世家特有的直爽:“皇后娘娘,您这儿的手艺,真是这个!”她竖起大拇指,

“不瞒娘娘,我娘下月五十整寿,我就想找点别致又体面的寿礼,寻遍了京城绣坊,

都没找到合心意的。您看,能不能请这位……”她看向春桃,“这位姐姐,

帮我绣一幅‘***献寿’的炕屏?料子、丝线我出!价钱,绝对好商量!

”春桃被沈昭仪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,下意识地看向楚嫣。

楚嫣看着沈昭仪那双坦荡而热切的眼睛,

又瞥了一眼殿门口尚未完全散去的、心思各异的嫔妃们,心中那盘棋局,

终于落下了关键的一子。机会,这不就来了么?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对着春桃,

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撷芳殿的破窗洞里,漏进来的风,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暖意。

墙角那棵老桃树,枝头的花苞,在无人注意处,似乎又胀大了一圈。

第四章凤夺金权沈昭仪那幅流光溢彩、针法精湛的“***献寿”炕屏,

如同投入后宫这潭看似平静死水中的一颗巨石。掀起的波澜,远超楚嫣最初的预料。起初,

只是几个与沈昭仪交好、或是对新奇绣品感兴趣的嫔妃,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遣了心腹宫女,

揣着私房钱和心仪的图样,小心翼翼地摸到撷芳殿那扇依旧破败的宫门前。

她们带着好奇、试探,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,想看看这冷宫废后折腾出的玩意儿,

是否真如沈昭仪夸赞的那般神奇。但当她们亲眼看到春桃带着几个姐妹,

用那些她们闻所未闻的“抢针”、“套针”、“擞和针”,

将平平无奇的丝线化作花瓣上欲滴的露珠、鸟雀翎羽间的华彩、人物衣袂飘动的韵律时,

所有的疑虑和轻视都化作了惊叹。一幅幅精美绝伦、远超内务府匠气的绣品,

如同带着魔力的钥匙,打开了深宫女人们被压抑已久的、对美与独特性的渴望。更重要的是,

这些绣品,是她们自己提供图样、参与设计、甚至指定针法的!每一件,都独一无二,

带着她们鲜明的个人印记,不再是内务府统一配发的、毫无灵魂的制式物件。撷芳殿,

这个曾经象征着耻辱与衰败的名字,以一种奇异的方式,在后宫悄然流转。

它不再仅仅是冷宫,更成了“精品”、“独特”、“品味”的代名词。订单,

如同雪片般飞来。起初是炕屏、桌屏、大件插屏,后来是帐幔、椅披、桌围,再后来,

是随身佩戴的香囊、扇套、帕子……需求越来越大,要求也越来越高。春桃她们六个人,

加上后来被楚嫣从其他冷僻宫苑“发掘”出来的、同样有刺绣天赋或手脚灵巧的宫女,

人手渐渐增至二十余人,日夜轮班,飞针走线,依旧忙得脚不沾地。撷芳殿彻底变了模样。

破败的殿宇被修葺一新,虽无金碧辉煌,却干净整洁,处处透着实用。

正殿被改造成了宽敞明亮的大绣坊,数张宽大的绣架整齐排列,

上面绷着各种尺寸的绸缎绢纱。丝线按照颜色深浅、材质粗细,

分门别类地挂在特制的木架上,如同七彩的瀑布,流光溢彩。炭火烧得旺旺的,

驱散了所有寒意,空气里弥漫着新布和丝线特有的洁净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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