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喜悦包围着的他,直接抱起了我左看看右看看。
看着我这张和他有七分相像的小脸,他手足无措的问道:“那……你妈是谁?”
想起那个总在哭泣的身影,我摇了摇头:“妈妈就是妈妈。”
“你不知道妈妈叫什么名字吗?”
他皱紧了眉,语气里带着疑惑。
没有人告诉过我,妈妈叫什么,妈妈也没说,在我记忆里的她总是在哭,过得很不开心。
我疑惑:“妈妈没说过她名字。但是我知道其他称呼。”
“种地的。”
“小土妞。”
陈淮景呼吸一滞。
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我不明所以:“爸爸,怎么了?”
陈淮景没有回答。
他走到窗前拿出了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,没有点燃,只是看了很久。
一股悲伤的气息弥漫开。
我有些紧张的上前抱住他的腿,闷声道:“爸爸,是不要我了吗?”
陈淮景蹲下身子,看着我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爸爸不会不要思思的。”
“爸爸只是在想思思的妈妈。”
我点点头:“我也想妈妈了。”
陈淮景一愣,喉结上下滚动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那双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我抱着枕头,手指不安的揪着布料。
推开那扇门,“爸爸,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陈淮景在洗澡,没听见我说的话。
我紧张的往里走去,这里是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。
陈淮景的卧室。
我看着桌子上的相框,是许栀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我怯懦懦的开口:“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他没说什么,把我抱上床,给我盖好被子。
见他要离开,我我拉住他的衣服。
眼睛里带着一丝渴求:“爸爸,你能给我讲故事吗?”
陈淮景愣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会讲故事。”
“可是妈妈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故事。”
陈淮景顿了顿,“我在这陪着你一起睡觉,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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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再坚持,而是抱紧了他的手。
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。
陈淮景复杂的看着我,没有拒绝。
我闭着眼睛,想象着自己在***怀里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我知道,我的病又开始了。
听见我的咳嗽声,陈淮景手忙脚乱的给我倒水,拍背。
看着我咳的发红的小脸。
陈淮景驱车前往医院,慢性阻塞性肺疾病,并伴随着多处软组织挫伤。
他的脸色惨白,呼吸一滞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我***氧气,摇摇头:“不知道,家里着火又溺水后我就这样了。”
陈淮景眼角泛红,声音有些嘶哑,“思思,被人欺负了要告诉爸爸。”
我有些困顿,打了个哈切,“爸爸不在了……我打不过他们。”
“我不是野孩子……”
陈淮景守在我的床边,静静的看着我。
“我想吃爸爸亲手种的菜。”
他宠溺地摸摸我的头,“好好好,我都答应你。”
“等你出院就能吃上了。”
等从医院回来,家里多了很多东西。
每个地方都放着一台空气净化器,我拥有一间超大的房间,里面堆满了玩具和衣服。
甚至在后院里出现了一片很大的菜地,还有着一个独属于我一个人的秋千。
傍晚,我看到陈淮景竟然挑着大粪在浇菜。
忙忘菜地里的事情后,他才开始处理工作。
“爸爸,带我去海边玩!”我坐在椅子上眨巴着大眼睛。
陈淮景脑袋埋没在那堆文件中。
手上的笔没有丝毫的停顿,“陈思思,你该去上学了。”
我掰着手指,数落道:
“可是我还没有见过大海,妈妈也没有见过大海,小叶哥哥也没见过大海,小花也没见过大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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